like抽筋 發表於 20-7-2010 11:18:00

[轉]琉璃盞

寶兒找到夏林時,他在參加一個聚會,盡管聚會的人很多,可寶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. 他還是和從前一樣俊美:臉形棱角分明,線條剛毅,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,柔媚卻不損陽剛之氣。眼波流轉間,不知擾亂了多少女子的心弦。 “夏林,原來你現在叫夏林。又見到你了,真好。”寶兒歡喜的撲到他身邊,伸手撫上夏林的臉,輕聲喃喃。 “哦,我們以前見過?”夏林一臉懷疑的看著寶兒。 “怎么不曾見過?你忘了嗎?我是寶兒,你的寶兒呀!”寶兒著急的說。 “我的?寶兒。。。夏林挑了挑眉,突然笑了,一臉曖昧,“原來是寶兒,我記得了。” “真的?”寶兒欣喜道,“沒想到你還記得,我變了這么多,難得你還記得我。” “嗯,是變了很多,不然你這樣純凈剔透的妙人兒,我要是見過,怎么會不記得?”夏林的唇附在寶兒耳邊,聲音帶著笑意,“今晚,去我家好不好?” “今晚,那我們現在做什么?”寶兒不解的問。 “呵,這么心急?那我們現在就去。”夏林的聲音里透露出一種奇怪的東西。夏林攬著寶兒細軟的腰肢,沖正在狂歡的人群喊:“喂,我先走了。” “夏林,這么早走,急著去哪?”有人問。 “回家!”夏林緊了緊攬著寶兒腰肢的手臂,像是在暗示什么,然后,男人們哄堂大笑,女人卻滿臉怒氣。 “林,他們為什么笑?”寶兒忍不住問。 “因為他們喜歡你的美好。”夏林輕輕捏了下我的鼻子。 “那,她們又為什么要生氣?”寶兒奇怪道。 “嫉妒你唄,還能為什么?難道你會不知道?”夏林溫柔的笑,表情里卻帶著幾許鄙夷。寶兒知道,夏林臉上的鄙夷是針對自己的。也許,我問的問題太多,惹煩他了,寶兒想。沉默著走了一段很近的路,就到了夏林家。 “寶兒。”剛進房門,夏林的唇夾雜著點點濡濕,落在寶兒脖頸間。 “不,林。”寶兒推開他,羞澀的說:“你要娶我,拜了天地,才可以。。。” “哦?那是不是要領結婚證?”夏林若有所思的瞟了寶兒一眼,冷笑著問。 “結婚證是什么?”寶兒覺得很迷惑,“寶兒不是要那個,寶兒只要,只要紅燭一對,紅紗遮了面,便可,與你拜天地,結夫妻!” “呵呵,寶兒真調皮。”夏林突然開心起來,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。 “你等著我。”夏林說完,蹬蹬跑上樓去。 “寶兒,你看。”夏林很快從樓上下來,手舉的高高的——一片紅紗輕飄飄的蕩來蕩去,兩支紅灼灼的燭肩并著肩,看的寶兒不由羞紅了臉。點了紅燭,放在窗前。寶兒把紅紗蓋在頭上,拉了夏林雙雙跪倒在月光間。 “紅燭為媒,月光為證,今日寶兒愿嫁與夏林,生死與共,歡好千年,此情不變。”寶兒堅定的立下誓言。 “寶兒。。。你這樣說是不是太認真了點?”夏林有些茫然看著寶兒。 “可是,寶兒只是把心里想的說出來而已。”寶兒認真的看著夏林的眼。夏林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笑,學著寶兒的樣子拜了拜,“紅燭為媒,月光為證,今夜夏林愿與寶兒歡好。” 說這話時,夏林眸子里閃著狡詐的光,滿心歡喜的寶兒,沒有看見。 “寶兒,現在是不是該洞房了?”拜完天地,夏林迫不及待的把寶兒壓倒在地。寶兒勇敢的伸出手臂,抱著夏林,無聲邀請。一時間,室內春光燦爛。羞的月兒紅了臉,不好意思的扯過一片薄云,躲在云后偷偷觀看。七百年前,夏林是江南富家子弟,見慣了金玉美器,卻獨愛一只白玉琉璃盞。那只琉璃盞,是夏林的心尖至愛,夏林日日捧著它,寶兒寶兒的喚。那時,夏林也是如此俊美,只是任憑求親的人踏破了門檻,任憑那些美嬌娘望著他時,一臉春意闌珊。他不理不問,硬是一世未娶,只與寶兒日夜相伴。寶兒,寶兒,他將那白玉琉璃盞,放在心口。寶兒,寶兒,你聽,我的心只為你跳動。他癡癡的呢喃。寶兒,寶兒,他戀它戀的著了魔,硬生生的掏出自己的心,放入琉璃盞。那一世,夏林就這樣死了。夏林的心,給了盞兒靈性,給了盞兒感情。盞兒憑著這絲靈性,逃進深山。苦修七百年,只為與夏林再續前緣。那盞兒,就是寶兒。寶兒,就是那只白玉琉璃盞。天亮了,寶兒柔柔眼,這一夢真長,竟夢回了七百年前。看著熟睡的夏林,寶兒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——七百年,你可知道寶兒忍受了那么長遠的寂寞,只為能與你相見;你可知道,寶兒已經想了你七百年? “夏林,夏林。。。”一個女人的聲音直直傳來,寶兒愣住了。夏林驚醒了,看了眼發愣的寶兒,便起身穿衣。 “夏林。”女人熟門熟路的進來了,看著正在穿衣的夏林和躺在床上未著寸縷的寶兒,不悅的皺眉:“你帶女人回來可以,但是不許過夜。這是我們訂婚前就說好的,你難道忘了?” “昨晚很辛苦,不小心睡著了。”夏林神情曖昧,沖著皺眉頭的女人笑,“偶爾一次,下不為例。” “還不快點讓她滾。”女人不客氣的說。 “知道了,你先出去,我打發她走。”夏林懶洋洋的說。女人轉身出去了,夏林對還在發愣的寶兒呶呶嘴,“你聽到了,穿上衣服,走吧。哪來的回哪去。” 寶兒卻彷佛什么都沒聽見,只是呆呆的看著夏林,神情凄然。夏林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,在身上翻翻找找,摸出了一堆粉紅色的東西,扔在寶兒面前,“這些夠了吧?” “這,是什么?”寶兒聲音空洞的問。 “錢啊,”夏林指著寶兒面前的粉紅紙幣,“兩三萬呢,叫個應招也要不了那么多。” “你。。。”寶兒的心好疼,卻抱著一線希望問道,“昨夜,你怎么說的,紅燭為媒,月光為證。你要負我嗎?” “呵呵,”夏林笑了,一臉狡詐,“昨晚,我說的是‘今夜夏林愿與寶兒歡好’,你難道沒聽明白? “可是,你說過你記得我,你記得寶兒,你怎么可以,這樣對我?”寶兒質問,字字含淚、泫然欲泣。 “不要胡鬧好不好?你那樣說不過想引起我的注意,我那樣說只是為了不是正好如你所愿?難道你想讓我說不記得?逢場作戲而已,你何必?”夏林不耐煩的說。 “原來,都是假的。我苦修七百年,竟然只是為了一夜歡愉么?何必,何必,寶兒,盞兒,你何必這么傻,這么癡?”寶兒凄慘慘的笑著自言自語。 “寶兒?”夏林覺得有些不對勁,伸手想拉住寶兒說幾句安慰的話。誰知,手伸過去寶兒不見了,一只鑲了白玉的琉璃盞兒卻穩穩的立在手心里。盞兒上一滴殷紅似血的水珠,緩緩滑落。 ‘啪’,一聲輕響,水珠落地,琉璃盞應聲而碎。水珠落地印出的形狀像一顆心,琉璃盞碎裂成千百片,片片形如眼淚。夏林詫異的看著琉璃盞和地上的一攤紅,神情變得恍惚,心,不可抑制的疼痛起來。可憐的盞兒,你可知道這里是人間,不是江南,人間,已經沒有江南。傻寶兒,夏林是人,人,不會像你這鑲了白玉的琉璃盞一樣——千百年不變。盞兒,寶兒,上一世,他不是夏林,可這一世,他叫夏林。你又如何知道人的心有多易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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